序
我的這本簡書集，早已編好，遲遲未得出版的原因是沒有一個好書名。
我最初的書名為《往事并不如煙，今人亦可隨風》，本欲以長標題作個噱頭，但想到書名不比篇名，太長了反而讓人記不住。于是我試著改為《煙雨隨心夢著意》，意思是我的簡書有回憶有現(xiàn)實，一切都是隨心而為，如夢似真，縹緲如煙雨，著意似青山。但轉(zhuǎn)而一想，如果大眾化一點是否會更好？
干脆把書稿發(fā)在自己所帶的研究生們創(chuàng)建的群里，希望研究生們能幫我取個好聽響亮、獨特吸睛的題目。孩子們的想象力豐富，也有熱情，立馬響應。何曙晗先擬出了《挑得籃里便是“蔡”》的題目，而且解釋道：一來是選取老師的姓，二來原句“挑得籃里便是菜”的意思是胡亂收取、收錄，在此用一種自謙的口吻來表達書里收錄的是往事回憶，此題好在一語雙關(guān)。付俊認為我有一顆永遠少年的心，所以她擬題為《江湖路遠偏少年》，我也感到有點意思，但覺得不如改為《江湖路遠又見年少》。想來想去，最后還是把它們否決了。
王穎婷從文體和內(nèi)容出發(fā)，擬了兩個題目：《往事舊夢還須記》《閑筆舊事話我思》；朱思媛也想了兩個題目：《東拾西掇話桑麻》《老夫聊記半生意》。想法都很好，但仍不到位。夏玉潔取題《憶往昔崢嶸歲月稠》，這種直接抄毛澤東的詞句，我是不太喜歡的；胡穎清取題《乘風歸去》，顯得有點隨意；黃海霞取題《為瑣事添點兒佐料》，略有點意思。但我能想象得到，這些題目想要入挑剔的讀者法眼，難！任泳穎取題《青山不改，少年未老》，并解釋道：老師不改初衷，一直保持著少年般的心。傅玉欣則受童話影響，取題《彼得·蔡的記事簿》。而我自己又擬了《空靈或沉甸甸的心》《春風再度……》兩題。所有題目發(fā)給懂行的朋友，都覺得欠些火候。后來我又擬出《繁花（或山水、風景、冷暖）看遍人未老》這個選擇性標題，以及《走過三世情未老》這個仿自《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流行題。自己看看還是覺得有點書面化了，又是一番挖空心思，擬出了《我的世界里有你的影子》，意為我撰寫的簡書營造了一個獨特的世界，但這個世界可能是每個讀者都經(jīng)歷過的。事實也確實是如此，很多讀者來信都告訴我，我的簡書寫出了他們曾經(jīng)有過的生活世界。然而，這些題目都無法涵蓋書稿的內(nèi)容，痛苦地作了自我否定。
又是幾天的煎熬?？嗨稼は胫?，我終于從２０世紀的一部小說篇名中得到啟發(fā)，擬出了《水與火的舞蹈》這個題目。我的想法是：水是陰，水有柔情；火是陽，火有剛烈。這應該符合本書特點。水與火是人生之必備，但水火又常常不容，讓水火共舞是我一生追求而又常常不得，這是本書的重要主題。我越想越覺得此題為所有題目中的最佳選項。原因很簡單，這個題目凸顯了我的性格，甚至可以說概括了我的一生。
從我的簡書中，讀者諸君可以感受到我的水火交織的矛盾性格。從小到大，我都有佛系的大慈悲、大沉靜，也有著愣頭青的大魯莽、大沖動。我有數(shù)千名微信和QQ好友，估計60%以上都是陌生人，但只要他們提出的要求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會給予應有的幫助。幫不了，也會加以說明。例如在寫此文的今天上午，突然有個網(wǎng)名為“Z一鳴展翅”的加我好友。原來她的女兒就讀我市最好的高中，今年高考數(shù)學失利，但仍然考了600多分，在全省三十萬考生中排名在三萬多名。她來咨詢我香港教育大學的事，因為她聽說香港教育大學與我校有合作交流，所以希望我能給出一些建議。我知道我們有老師讀的是香港教育大學的博士，聽他們說還不錯；同時我也告訴她浙師大是全國排名百強的高校，也是相當不錯的，但我院小學教育專業(yè)錄取去年最低分數(shù)線大概在一萬六千名左右。最后，我建議如果進不了香港教育大學、進不了浙師大也不打緊，因為人生的路是很寬暢的，并不會被一所大學所決定。我把我的一位研究生的故事講給她聽：這位研究生本科就讀于省內(nèi)一所非師范的極普通的高校中文專業(yè)，本科成績也不是很理想，但經(jīng)過努力，考上了我校的研究生，今年被杭州的一所排名前四的省一級重點中學招聘錄用。
她聽了非常高興，告訴我其女兒已經(jīng)高高低低填了八十個志愿，只是她擔心自己的女兒太愛面子，如果錄取的學校不理想，怕承受不了打擊。我讓她告訴自己的女兒，功夫不負有心人，只要自己愛拼敢搏，完全可以通過高校期間的努力，考上更優(yōu)質(zhì)高校的研究生甚至博士生。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不必計較一時之成敗……盡管我在南京還有諸多事要干，但還是耐心地與其聊了近一個小時。有時候這種柔情讓我自己都覺得感動！
然而，我也經(jīng)常金剛怒目，氣沖斗牛。我的那些研究生剛跟我的時候常被我沒輕沒重的批評嚇得不輕，甚至有痛哭流涕的。但時間長了，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我的性格中除了烈火還有柔水，而且經(jīng)常烈火為形，柔水為質(zhì)。因此，慢慢地就不再有研究生怕我的沖動之火，他們知道我的火來得快，去得也快。事實上，我的火很少會燒到普通人身上，但我卻往往會對一些我眼中既無德又無能的某些所謂專家權(quán)威噴射非理智的怒火。而且我所懟過的人，是我們不少老師都對其到了頂禮膜拜程度的偶像級人物。然而，只要他們與我有半小時的接觸，其原形就會在我眼中畢露無遺。因此，他們老實地做他們的專家也就罷了，我會以水的柔波去應對；但如果要在我面前裝腔作勢，那我就會以烈火之態(tài)懟得他啞口無言。其實，我知道我這樣怒火噴涌，最終是燒不毀偽專家們的厚臉皮的，反而我自己及我所欣賞支持的青年人，有可能被其反燒而焦。正如我的一位朋友剛聽到我的書題，第一感覺就是“水深火熱”。當然對我來說，一切小人的羈絆、暗算，如同些許蛛絲，我連抹都懶得抹一下。因為我有太多自得其樂的愛好了：無論唱歌還是彈琴，無論書法還是國畫，無論吟誦還是吹笛……所有的一切，都能使我始終笑對所謂的失敗，安處無人理解的寂寞。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高傲地宣布：我愛熱鬧，也愛冷靜；愛群居，也愛獨處。朱自清僅憑一支筆，就能達到如此境界，何況我有如許多的“盆盆罐罐”呢！
當然，你如果真要了解我這種水火共舞的性格，想聽聽我的那些有點癲有點狂有點厚有點薄有點濃有點淡有點土有點洋……的故事，就請耐心地往下閱讀，你不必也沒必要細讀，就這么隨便一翻，酸甜苦辣喜怒哀樂你全能嘗到。不信，你就試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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